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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可以為我而死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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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可以為我而死嗎?

宗像禮司說道:“感覺你好像在哪裏受了刺激,你在說英靈自殺的時候,心裏已經有了明確的對象,不過白你這樣想的話,那麽事情就更好辦了,而且你又是master的一員,我有從間桐臟硯那裏得到的好東西給你。”

宗像禮司拿出了一樣看不出是什麽的東西,說道:“間桐臟硯也是master,不好奇他準備召喚出什麽嗎,感覺肯定不是個小角色。”

召喚英靈是需要魔術陣的,月見白拿著從間桐臟硯的書房裏找到的魔術書,現學現賣用黑色火焰在地方描繪出魔術陣。

所有力量體系指向一個根源,而月見白的力量體系本來就是融匯了她所見過的所有力量體系,自然遠比魔術這種單一力量更站在根源處,自然輕而易舉地一學就會。

黑色火苗在地上跳動著,宗像禮司凝視著,但是什麽也沒有說。

聰明如他自然知道有些事情就算問了也沒法解釋,而且月見白肯定也不會說。

宗像禮司拿來的東西靜靜地躺在了魔術陣的中心處,這個由黑色火焰描繪出的魔術陣像是感應到了什麽同源的存在,火焰一下子竄了上來,覆蓋住整個魔術陣。

月見白笑著說道:“果然來了條大魚。”

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,手握緊了在月見白看來更像是裝飾用的刀。

這把刀如果讓月見白來用,恐怕敵人斷刀也斷。

漸漸的,從黑色火焰中暴力出一個穿著盔甲的身影,月見白透過對方的盔甲,目光穿透力很強,像是能夠透過笨重的盔甲,看穿裏面的人。

對方拿下了頭盔,然後在她面前單膝下跪。

對方面色蒼白,看臉色感覺身體不太好,但月見白能感知到對方體內的強大力量。

如果不是身體病了,那就是心病了,對方沈默著垂著頭,像是背負了什麽重罪一樣。

月見白的本意是一召喚出來就將對方殺死,不過殺掉這樣的男人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,但是留下的禍患更大。

月見白使用黑色火焰召喚他出來的,因為她感知到留在遺物上不甘和悔恨,再加上她的靈魂被聖杯時時刻刻的汙染,用黑色火焰更加合適。

但是送走對方,怎麽說也是金色火焰更加合適。

對方長久地沒有說話,像是失去了說話的能力,月見白問道:“我叫月見白,你叫什麽名字?”

雖然知不知道名字都要送走對方,只是知道對方的名字要更加尊重。

對方仍是低著頭,說道:“蘭斯洛特。”

月見白看著跪在面前的蘭斯洛特,眼神平和,身上沒有上位者的所謂的傲慢,但是那種能掌控一切的睥睨十分耀眼。

她說道:“蘭斯洛特,我想要消滅聖杯,聖杯這種不吉利的東西會讓更多悲劇誕生,你可以為我而死嗎?”

蘭斯洛特擡起頭,現在的他終於有了點表情,像是耳聾的人第一次聽到聲音的那種震驚。

月見白的手中漸漸幻化出金色火焰凝結成的靈刀,如果他願意為她這個便宜master而死那就再好不過。

如果不願意,她也不會有任何不滿,只是多了一道送他上路的工序。

月見白一點也沒有背刺願意信賴她的人的心虛,反正他們也只是見了一面而已。

如果相處一段時間,她可能會猶豫,不過現在肯定是快刀斬亂麻。

蘭斯洛特滿臉迷茫地看著月見白手中的金色靈刀,靈刀上跳動的金色火焰仿佛是極樂世界才有的聖火,仿佛能凈化一切罪惡。

蘭斯洛特看著看著,他的蒼白的臉上因為火焰的光輝籠罩下有了一點暖色,看起來更像是人類一點了。

他緩緩擡起下巴,露出藏在盔甲下的袖長脖子,引頸就戮的樣子。

月見白也沒有客氣,只是她迎向蘭斯洛特的不是刀刃,而是刀柄。

好歹當了幾十年的死神,明面上是勤勤懇懇剁虛如剁白菜的十一番隊隊長月見劍八,背地裏一直當著幫魂魄快點轉世的渡魂師,這一行她是專業的。

宗像禮司震驚地看著這一幕,細長的眼睛瞪出難得的圓度,一點也沒有平日裏冷靜毒舌的樣子。

不過月見白已經很習慣身邊的人對她露出驚訝的表情,不管之前是多麽撲克臉的人,她總有辦法讓對方驚得目瞪口呆。

在很多不了解她的人的眼中,在被她拯救過的人的眼中,她也一直是帶來奇跡的女人。

第一殺完成。

月見白看著蘭斯洛特漸漸從眼前消失,覺得夢回以前覆仇記仇人數的自己。

她早不幹這種事了,她和蘭斯洛特沒仇,對他的一切都不知曉。

如果不是她卷進聖杯之戰的話,如果沒有必須殺死英靈才能召喚聖杯的規定的話,拉攏對方成為她斬妖除魔的同伴也不錯。

看對方在她的一番說辭之後,放棄一切掙紮的樣子,覺得她提出邀請對方也不會拒絕,可惜她想要讓聖杯消失的願望更迫切。

一個完成就會有第二個,月見白因為靈魂碎片一直在和聖杯中的惡作鬥爭。

距離極惡太近,這就導致她比用凈化之力的時候對血腥味更加敏感。

宗像禮司送間桐慎二去周防尊那裏時,月見白已經出現在之前遇到間桐臟硯的下水道。

上次她已經看出來了,這個下水道很邪門,可惜上次沒有來得及布置一個凈化用的結界,凈化一些這裏的邪氣。

月見白還沒有進入下水道,就感覺到下面有幾百只妖魔鬼怪聚集在一起,拱衛著一個人,月見白上次看到這般眾星捧月的樣子還是奴良滑瓢的百鬼夜行。

不過如果讓滑瓢知道她這樣作類比的話,也會和她急。

除了中心的那個,周圍的妖魔鬼怪長得奇形怪狀,身上的血腥氣這麽重,估計每個身上都背了幾十條人命,而那唯一的人類也是如此。

月見白早就知道個人的力量十分有限,就算她在聖杯戰爭期間每天這麽殺殺殺,也殺不幹凈。

而且關於這點她很有經驗,一開始是她一個人,後來身邊有了同伴,再然後就是她和同伴一起培育下一代。

她想起了之前在現代和淺野老師關於建立特殊學校的構想,專門培養除妖師、咒術師、異能者、巫女等斬妖除魔的工種,可惜現在的她最重要的事情是搞定聖杯。

月見白身上有聖杯附加的邪惡,但是外表仍是個人形。

在這樣黑暗奇詭的環境下,她的容貌顯得更為突出。

中間的那個身材纖瘦的男人不滿月見白打斷了他的同好會的樣子,說道:“雖然你不是我第一喜歡殺的幼童,但是你是我第二喜歡殺的柔弱漂亮的女人,而且是我最討厭的傲慢的女人,所以——”

對方掏出了一個匕首,直接沖了過來,想要將月見白捅個對穿。

月見白已經看到他手上的master的符文,對方對她的攻勢如猛獸一般猛烈。

月見白這邊很節省力氣,在對方的刀快要觸碰她的時候,月見白出手扭轉對方的手腕,匕首的冷光劃了一個逆時針半弧,然後猛地刺入對方的胸膛,鮮血一下子飆射出來。

對方因為突然的刺痛而身體不支倒在地上,身體抽動著。

對方還有意識,橘色的頭發、亮色的襯衫、白色的皮膚、鮮紅色的血相互映襯,在下水道這種陰暗的環境下,顯得更加恐怖。

對方只剩下幾十秒的活頭,月見白用他的手沾著對方身下越流越多的血,在地上一氣呵成地畫了一個魔術陣。

召喚英靈不一定需要英靈生前遺物,只要英靈和master有某種靈魂共鳴就行。

因為master是個死後要下地獄的貨色,月見白對於對方的血和靈魂召喚出來的英靈的靈魂成色不抱希望。

果然隨著一陣飛沙走石,一個殺氣血腥氣不輸給下水道的這群妖魔鬼怪的英靈出現了。

這個橘色頭發的青年死去了,死前嘴巴蠕動了幾下,但是沒有說出什麽完整的話,就死掉了。

他人生中的最後的一個表情居然是笑著的,召喚陣中的英靈剛顯現,黑色火焰就吞噬了對方。

和間桐臟硯一樣,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。

第二個解決,都是連同master一並解決了。

月見白心中沒有快意,只是無感,這兩人死得時候感覺就像是蟲子一樣。

一個以蟲子的方式活了幾百年,一個死在陰暗的下水道,月見白沒有看向那群妖魔鬼鬼怪,徑直離開。

身後傳來妖魔鬼怪們啃食橘發青年的屍體嘎吱嘎吱聲,幾乎能想象那個青年變成碎骨碎肉的樣子。

而最後,估計碎骨碎肉都不會留。

因為對於妖魔鬼怪而言,滿是邪惡氣息的人類是味道不輸給滿身靈氣的人類的另類美味。

如果對方沒有斷氣,有那樣的邪氣,搞不好會有成為半妖的潛質,對方幸好死了。

而且,在她快離開下水道之前,整個地下空間被黑色火焰包裹,所以妖魔鬼怪被黑色火焰打包,然後湮滅,成為月見白的力量的一部分。

這下連布置結界的需要也沒有了,死了幾十只妖魔鬼怪、一個殺人狂、一個罪孽無數的英靈,但是他們都沒有月見白的黑色火焰更加邪惡。

之後應該沒有妖魔鬼怪敢去了那個下水道了,要比殺戮和血腥氣,這些家夥真是不夠看的。

第二殺完成。

在自己出生的世界殺人的感覺很覆雜,在其他異世界殺人不能比的,感覺這次是真的變成了另一個自己。

現在她的身體躺在休眠倉,靈魂碎片散落在異世界,她想起她曾經被無差別殺人狂捅了一刀躺在小巷裏瀕死的記憶。

比較了一下曾經和現在到底那個更慘,答案自然是那時候的自己更慘。

那時候的自己滿是絕望,現在的自己居然是滿懷希望。

她曾經以為她的敵人是無差別殺人狂,後來她以為她的敵人是她的第一次穿越時殘害她的那些敵人們。

而到現在,她的敵人是和她理想相悖離的存在,敵人越來越強也越來越多,但是她依然覺得自己會贏。

當然最後沒贏也沒有關系,倒在追求的路上也是死得其所。

月見白剛走出下水道,就感覺到一個小家夥的視線。

她看過去,是個黑發黑眼的小孩,死死地盯著她,是個讓人印象深刻的孩子。

對方堵在下水道前,感覺不是個普通孩子,難道是對下水道剛才發生的一切感興趣?

月見白覺得對方有些熟悉,但是只是看了他一眼,現在的她忙著吸收剛才吞噬的力量。

月見白正準備走遠,對方跟著她走了幾步。

可能是看她沒回頭,討厭被人無視的樣子,對方踢了一塊石頭過來,本意是將石頭踢到她的小腿,但是石頭從她小腿穿過去。

月見白現在已經能夠靈子實體化,但是只能她去碰其他東西,其他東西碰不了她,月見白不轉頭也能感知到這個熊孩子心中的驚駭。

對方大約知道彼岸生物的事情,但是沒有想到她也是的樣子。

月見白轉過頭,朝他露出了一個微笑,完全不在意小孩子惡作劇的性格穩定的大人的樣子。

原以為對方會更加變本加厲,那樣她也好給對方一點教訓,比如把對方掛到樹上去,把一看就是從家裏偷溜出來的他送到警察局裏去什麽的。

不過後者的確要做,就算這個孩子看起來膽子很大,但是夜晚對這樣的小孩並不安全。

比如說剛才,聽那個橘發少年的意思,他很喜歡虐殺小孩,如果她沒有幹掉對方,這個孩子搞不好就遭毒手了。

月見白一笑完,對方就定在了原地,眼神直楞楞的看著她。

因為角度的關系,月見白的頭前方就是月亮,月光柔和的包裹著她的發絲、面龐、和藏在白色衣袍下看似纖瘦實則肌肉結實的身體上,畫面如夢似幻。

月見白不知道這個熊孩子為什麽看起來像個傻子一樣呆站在原地,月見白本著尊老愛幼的原則,雖然按原則來,她也是個老的,她準備幫幫這個翹家的小孩。

她徹底轉過身,朝這個少年走過去,等月見白朝他走了兩三步,他才如夢初醒,以為因為他踢石塊的行為想要報覆,轉身想要溜。

而這個孩子的年紀雖小,但是肌肉的爆發力還是可以的,剛一起步就竄出老遠。

月見白內心感慨對方不當個跑步運動員真實可惜了,但也輕輕松松揪住了他的衣領,像是提溜小雞仔一樣提了起來。

月見白笑瞇瞇地說道: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

“放我下來,你這個女鬼!”

“你可以叫我白姐姐。”

“放我下來,你這個白色妖怪!”

“你不說你的名字我就把你掛樹上了。”

“掛就掛,誰怕你,我上次在婚禮上就被你這個壞女人欺負了,但我禪院甚爾是絕對不會說出名字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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